金许斌
在二十三坊十五奎巷的山脚附近,曾出现过一座叫做袛园寺的庙宇。当前对二十三坊的历史文化开发已有时日,但是袛园寺尚未进入研究者的视野中。这座庙宇绝非等闲,乃是与唐末五代十国吴越王钱镠相关的。没有钱镠,也许就没有杭州现在的繁华。钱镠以毕生精力建设杭州,光垂后人,直到现在西湖边上仍有钱王祠。如此,袛园寺岂可不察乎?
钱镠不仅在开发杭城上政绩显著,其宗教政策也颇受世人瞩目。钱镠以杭州为中心不遗余力地推广佛教,由此,吴越地区佛教昌盛,颇有南朝“多少楼台烟雨中”的辉煌。据《乾隆府志》载,袛园寺是钱镠为法号叫清照的一个僧人所建。这位僧人,是如何得到吴越王的赏识赐予庙宇、最初建庙的具体位置,如今已经不得而知。历史记载,最初袛园寺是建在慈云岭上;北宋灭亡、宋氏南渡以后,袛园寺从慈云岭被移建在当时的崇新门;明英宗正统年间赐予匾额,嘉靖年间寺庙尽毁,不知缘由;清代顺治年间重新被移建到普光庵旁。这是我们在史料上能了解到的关于袛园寺的大致情况。
然而这座被移至二十三坊的袛园寺究竟在何处?笔者翻查了清代《光绪十八年省城图》,发现袛园寺赫然在列,其位置大致位于阮公祠旁。于是,笔者从元宝心拾阶而上,从阮公祠后侧门寻找袛园寺的遗迹。阮公祠侧门出来后,观其地势,被荒草覆盖的岩壁上,隐约有被人工凿穿成洞的痕迹,而下山的的小道上,历史久远的碎石怪石零散分布在各个地方,沿着小道下去后,笔者突然发现有一条久无人迹的另一条上山小道。这条小道平整笔直,隐隐有通往深山某处的痕迹,很久以前该是供人上山前往某处的小道。笔者沿着这条小道渐入渐深,沿路发现碎瓦片到处都是,碎石遍地,一眼看去,就像是一座建筑物被炸药活生生炸掉,横梁墙瓦四处横飞。按照清代地图,此处当为原袛园寺遗址,那应是后来遭受某种变故,如太平天国火烧、或者破四旧时候拆除甚至炸毁。随后,笔者从阮公祠后山小道往上,发现一处空气湿润,温度较低所在,两块大石伫立而相对,且在三分之二高处各有一小石洞两两相对。最奇怪的是,通过两块大石的夹缝进去后,湿气更加重,岩壁上全是流水常年经过留下的苔藓。而此时,这里却没有山水流下,只能说,这曾经是磅礴山水流经之地,笔者猜测,很可能是袛园寺的吴坡泉曾经所在处。
《乾隆府志》还记载说,普光庵曾归绍兴一户姓陶的人家所拥有,陶氏允许僧侣在普光庵建袛园寺,而普光庵遗址现位于十五奎巷杭州市委党校处。则当时普光庵的地盘可谓庞大,从现市委党校一直延伸到阮公祠处。
以上是笔者对袛园寺历史遗迹的初部推敲,仅以此希望能够抛砖引玉,呼吁更多的学者来探索关于袛园寺的奥秘、二十三坊的奥秘。